当他们踏上台阶时,石门自动打开。绿华稍微皱眉。
她进去后,看到摆满大厅的石像,不悦地说道:“这一定是你们用邪恶的手段把活人做成石像吧?”
王维忙向她解释。她才难为情地转过脸。
秋水绕到她面前,笑问道:“这就是你们教科书上说的邪恶巢穴。怎么样,够邪恶吧?”
绿华为自己辩解,“我们教科书上说……”
王维一副大人的样子,轻拍绿华的头,“小朋友,你终于懂了吧?教科书上说的不一定对啊。”
绿华冷哼一声,“别想对我洗脑。”
秋水郑重其事道:“所谓洗脑,不过是一种思想驱逐另一种思想而已。所以,洗脑还有一种说法,就是纠正错误的想法。谁对谁错,希望你能客观看待。只要你不昧着良心做事或者对很多事视而不见,一定会成为我们的朋友。”
绿华不耐烦地嚷道:“给我安置在哪个房间。我要睡觉。”
绿华嫌屋里的石像太吓人,让秋水搬到走廊上,闹腾好一会儿。
当晚,王维也在这里住下。
翌日清晨,王维起得很早,照例长跑。这里的空气新鲜到几乎能把人醉倒,和城市相比,完全是两个世界。
他跑到第二十圈时,看到哲无坐在一块石头上。哲无一语不发,看着王维。
王维以为他有话要说,快跑过去。
哲无这才说道:“秋水说,你同情那些被附身的人。”
“他们原本是善良的人,遭受到极大的伤害后才同意被恶魔附身。”
“但有些人本性就是恶的。”
“这不是论定别人的善恶对错。关键在于救赎。世上的人谁敢说自己没犯过错。包括神族。世界不会因我们追究别人的错而变好。我们只有反省自己和拯救别人的灵魂,才能变好。”
哲无低沉嘶哑的笑声中有几分嘲讽,“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?”
王维露出微笑,“我自小就熟知《圣经》中的故事。虽然不可能像耶稣那样伟大,但会尽自己的能力做到最好。我觉得这才是人活在世上唯一的价值标准。”
哲无望着蓝天白云,感慨道:“我真羡慕你们这些被残酷世界摧残过的孩子,说起漂亮话来那么理直气壮。”
他起身,轻拍王维的脑袋,“愿你很多年后还能心平气和地讲出这些话。”
他转身离去。
绿华从树后面走出来,望着哲无的背影,问王维道:“他没伤害你吧?”
王维摇头,“绿华,我觉得你应该多和哲无亲近。”
绿华嫌弃地撇嘴,“你该不会是想害我吧?他是逃犯啊。我有能力的话,早就把他抓回去了。”
王维怜惜地看着绿华,“你那么做,以后一定会后悔。”
绿华吐舌头,“你是被洗脑了,还是原本脑子就有病?”
王维不再多话,继续跑步。
早餐是在户外,他们坐在一棵大树下。
秋水问绿华,“你的灵力恢复得怎么样了?你负责侦查到那个老太婆的住处。”
绿华大声说道:“我必须说清楚,我住在这里是为探查你们罪恶的巢穴。我侦查恶魔的住处,是出自我自己的意愿,和你无关。”
秋水摊开双手,“无所谓啊。”
哲无指着王维问道:“他也要参与战斗吗?这次很危险啊。”
杰森点头,对王维说道:“你这次就不要去了,留在这里看家。”
王维很不甘心,“也许有用得上我的地方。我现在能轻松跑完五万米,俯卧撑和仰卧起坐能一口气做完五十个。”
他起身,将上衣脱掉,向他们展示肱二头肌和腹肌。
绿华正喝酸梅汤,没忍住笑,喷王维一脸。
哲无有点儿不耐烦,“你心里没点儿数?你就是一个普通人,就该干普通人干的事。”
王维指着杰森,“他一直用手枪,我也可以用啊。。”
杰森举起两手,“那是我的能力。瞧仔细了。”
他手上凭空出现乌黑的手枪,“我喜欢掏枪那个动作,也是为迷惑别人。打出来的不是寻常子弹,而是我的力量。”
王维看向秋水,“你帮我想个办法。”
秋水放下筷子,“杰森,封以做的那副铠甲还在吗?”
杰森迟疑道:“他能压制住残存的邪恶吗?”
秋水向王维解释道:“那铠甲是用几个很强大的恶魔的身体拼成的,残余的邪恶会侵蚀人的意志力,你敢用吗?”
绿华高兴地指着秋水,“你们终于暴露本性了吧?居然有这种邪恶的东西。”
但其他人都无视她。她只好坐下继续吃饭。
哲无提醒道:“世上的确有能压制住恶魔的人,但很少。据我所知,迄今为止,不超过十个。你确定自己是其中之一吗?”
王维犹豫不决。
“每个人只要做自己擅长的事就行。如果军队里都是指挥官,那么谁去冲锋陷阵?如果世上都是野心勃勃的统治者,那么谁去种地呢?承认自己的弱小无能,不是耻辱,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做不到的事。”哲无继续劝道。
但王维此时正在兴头上,哪里能听进去。
他终于下定决心,“让我试一下。不行的话,我会脱掉。”
杰森摇头,“你侵蚀的话,意识就是恶魔的,哪儿还能脱下来。”
绿华用筷子指着王维,吓唬道:“到时我就把你当做恶魔对待。”
王维面露难色。
秋水安慰他道:“放心吧,我能救你。”
王维心安,鼓足勇气,“好,拿来吧。”
杰森往楼里走,还不忘说一句,“在我拿出来前,你还有机会反悔。”
王维攥紧双拳,朝他的背影坚定地喊道:“我绝对不反悔。尽管拿来吧。”
哲无知道劝导无用,就不讨嫌,继续吃饭。
不多时,杰森提着一个黑色的皮箱子走出来。
箱子上布满灰尘。杰森打开后,拎出一副恐怖的铠甲。
头罩简直是直接把恶魔砍下来,将里面掏空,上面有一对坚硬的长角,眼睛是透明的;躯干部位则是把恶魔的肢体砍掉,把布满细密鳞片的外皮剥下来;粗壮而又坚硬的两臂,锋利的爪子;蹄子上的勾爪可以伸缩。
王维头皮发麻,“你确定能救回我?”
秋水露出狡黠的笑,“等你穿上再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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